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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三十章,王者之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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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像遠在萬裏的京城陰雲密布,狂風暴雨。

涼州。

藍天白雲,鳥語花香。秋末時節,到處可見結滿果實的果樹,還有那繽紛的落葉。

在其他地方還在因為飯不夠吃,而在想著種種對策的時候,涼州內的眾人卻在想著,怎麽樣,才能夠有源源不斷的肉食,其他的飯菜已經吃膩了,總得換換口味。

禾梨村內,席君逸咬著村民贈與他的肉包子,坐在陳軒家的院落內,笑著逗著白石宗的小女兒。不過短短幾個月,這小家夥竟然開始學走路了。

那笨拙的樣子,總是這個院落內的眾人的笑點。

伊晴此時也已經懷有四個月的身孕,那原本凹凸有致的身材,逐漸變得臃腫起來,特別是肚皮那一塊,慢慢的浮出了一個孕婦該有的弧度。失去了原先少女的美感,卻多出了另外一種屬於女人的媚態。

其他女人此時也在逗弄著小栶,看著其一步步的攙扶著墻壁走時,晃動傻乎乎的樣子,笑著說著些什麽。

陳軒坐在石凳上,開口道:“怎麽樣,老白這家夥管的還好吧?那群兇獸有沒有在發火了?等到它們生出後代了,那就好了,我們可以從小就教化它們,然後再度成為家畜,到時候就可以恢覆往日的生活了,沒有肉吃的日子,還真是有些難熬啊。”

禾梨村現在,能夠吃上肉的已經沒有幾家。那儲藏著的肉食,此時還沒有到開封食用的時候,眾人也知道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之中,他們將會失去吃到肉的機會,於是每家每戶就開始吝嗇起來。

像陳軒家中向來大手大腳的,用來宴請賓客的,家中早就沒有了肉吃。

只不過身為西涼王,身為禾梨村曾經的領導者,在得知陳軒家竟然沒有肉了的時候,不管是外面的涼州人,還是禾梨村內的村民,紛紛獻上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。

只不過陳軒為了公平起見,還是拒絕了大多數人的好意。

此時的他身為西涼王,掌控著涼州的軍隊,任何人的奉承,都有可能導致其內部的分裂,所以陳軒除了待在禾梨村之外,是很少到其他勢力範圍內的地方長居的。

更別說,別人私底下獻給他的東西了。

陳軒在所有人面前,並不是那麽的無私。只是禾梨村方面,所有人都知道陳軒出自禾梨村,所以對於這個村子的事情關心,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。

可對於其他的地方,陳軒就沒有伸手再去管理。

“呵呵,我們都還好,看看附近那荊州,哈哈哈哈,守城的士兵隔著遠遠的聞到我們吃飯的味道都在吞口水,這樣的武朝,用什麽人來跟我們打?”

張無忌同樣帶著笑容,嘲諷著那附近的荊州。

涼州遲早有一天,是會與武朝的人有一戰,所以彼此撕破臉皮並沒有任何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,反倒是這段時間的平靜,都給他們彼此帶來一種詭異的感覺。

大戰的前夕。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夕。總是令人恐懼的。

最先會與涼州發生磨蹭的,一定就是那荊州所在地,所以涼州內的眾人對於著臨近他們的州城並沒有好感。只是顧忌它背後的武朝,所以才沒有交手,要不然早就將其踏平。

“對了,這段時間,武朝那邊沒有發生什麽大事吧?”陳軒忽然想到了什麽,開口問道。

席君逸吞下口中的包子,思索了片刻之後低聲道:“沒有,還是在休養生息,在控制著其他州城,半年的時間可能還不夠他們用來溫養其他州縣野性的,只不過糧食,是此時武朝人的第一大問題,主要就是他們的人比我們多太多,而且又各自不對付……”

“人多就是如此,如果換做我來,在以兵力橫掃了九州之後,我會將所有兵權全部控制在手中,然後開始大肆開展種植,再然後就是制定屬於武朝的規則,因為手中有著權力,所有可以肆意妄為,不需要管別人是怎麽想的,當然這麽做的人,一定會是天下罪人,到時候屍橫遍野……任何變革都是需要屍橫遍野的,他們不夠狠,太聰明了,反而成為了他們的束縛。”

陳軒似有所悟的低語著,其身旁的席君逸在認真的傾聽,張無忌也將這一些默默的記在了心中。

在陳軒上任西涼王以來,每每會有驚人的想法出現,這些想法雖然只是閑聊的時候說說,充斥著違背人倫的念頭。但這就是一個王者應該去做的事情。

因為漫長的和平期之後出生的人們,身上是少了許多血性,都只知道內鬥的時候兇狠,奪權的時候奮不顧身,爭奪利益的時候手段層出不窮。

但是卻無一有人有任何王者之氣。此時陳軒所感悟到的,就是當你身為一個王者,全天下人都需要依仗的存在的時候,個人卻是沒有那麽多重要性了。

只要是為了其下子民好,不管是做下滔天的罪責,還是違背人倫的事情,這些都只是一個王者應該去做的事情。如果還有所顧忌,覺得如果自己做的不好,身後名就會被人玷汙,九泉之下仍舊會被人戳脊梁骨。

但敢為人先者,就必須承受這些責任。

所謂與戴王冠,必承其重,就是這麽一個道理。陳軒入眼所見的涼州境內各大勢力的領袖,還有那武朝上的皇帝,這些人的身上,都沒有任何王者的氣息。

只是時勢造英雄,他們會被動的主動的坐上了王位,但是卻不知道坐上王位之後,自己該去做些什麽。

只不過,能夠挨得住那無邊寂寞,在偏遠山村待了兩年之久的陳軒,卻是一個淡薄名利,不會因為任何外物而動搖自己內心的男人。像他這種人,雖然可以明白當一個王者的條件與需求,但是卻不會願意去做一個王者。

就像如今的涼州,一旦抵擋下武朝的攻勢,能夠繼續的安穩生活下去,陳軒一句話不說就會卸下所有擔子,再次回到村子之中,過著他那逍遙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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